30、chapter30 继续(1/2)

乔晟然安详地闭上双眼,企图唯心士义一了百了。

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之后,那张面孔依然安安稳稳地躺在原地,并没有如她所愿一般消失。

不是她酒后失心疯,也不是她相思臆想症。

那个本应该远在他方的路则,确确实实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枕头边。

她蹑手蹑脚地往床的另外一侧挪了过去,手好不容易扒拉到床沿,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腿也伸出床以外悬空,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

她悄咪咪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路则,就见着路则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像个素质极高的观众看着自己表演。

乔晟然心脏漏了一拍,吓了一跳,没控制好重心,直接连人带被子滚到床下,摔在酒店的地上。

“彭”

被子和地毯撞击时沉闷的响声,听着都有点疼。

好在酒店的床不高,卷在被子得以缓冲的乔晟然其实也没多疼。

——但是委实有那么一点丢人。

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失去了梦想,也不想爬起来。

鲁迅曾经说过,从哪里摔倒,就从在哪里继续睡个回笼觉。

乔晟然房间的床很大,所以刚刚路则想要去捞住乔晟然也有些赶不及。

吃不过他见着人半天没爬起来,难免有些担心,就赶紧翻身起来过来床这边。

“没事吧?摔着了?”他想掀开被子把人捞出来。

然后手一扯,被子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被子的人死死拉着被子,一副誓与被子共存亡的架势,像极了想要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一样。

路则了然,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如果是回想起自己昨天做了什么想自尽的话,倒也不必选择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这么另辟蹊径的死法,别人不会觉得你别出心裁,只会觉得你可能脑子不好。”

乔晟然八风吹不动,只是挪吧挪吧,把被子稍微抬高了一点点。

路则眼疾手快拉住乔晟然露出来的那个缝隙,用力向下一扯,把被子整个拉了上去,连带着乔晟然也被带了起来。

乔晟然的手失去了被子的支点,整个人再一次向后倒去,这回路则倒是及时用空闲的手捞住她的肩膀,才让她的头免于二次撞击。

她手上没了东西,整个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宛若一只受惊的狐獴。

路则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一下。

乔晟然向来擅长恶人先告状:“你怎么在我床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摩纳哥?”

“我也不想的,”路则本来就理直气壮,自然坦然得很,“但是昨天有人扯着我的裤子哭着喊着要我跟她困觉。”

乔晟然反驳道:“放屁,老子没有哭着喊着。”

“确实没有哭着喊着,”路则心平气和地笑道:“看起来像是没忘昨天自己干了什么?还要算账吗乔小姐。”

“咳咳咳。”乔晟然呛了一下,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算什么账,多见外呀,我早就清账了。”

“那你这边算清了,那就来聊聊我这边吧?”路则温和有礼,像是家长心里最标准的样子:“从哪开始说?跳山羊还是扯我裤子的事?”

乔晟然用胳膊肘撑了一下,从地上的被子堆里一跃爬了起来,坐回床上,眉眼弯弯,乖巧得不得了:“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吗?”

乔晟然扶着额头,说着就要往边上倒去:“我头疼。”

路则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如果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还能分不清乔晟然是在装还是真的疼,那差不多也该改行了。

“这头疼来得真及时。”

乔晟然也没绷住,歪着身子倒在枕头上,摊得歪歪扭扭,像一只没有风干好的咸鱼,她躺在床上拉了拉路则的衣角:“你好较真啊。”

路则:“是的,跟您昨晚学的。”

乔晟然不愿意谈起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倒也不必如此伤人。

她咳了几声:“我这不是喝多了吗,你怎么可以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呢?”

只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路则脸色再一次冷了下去:“那行,不计较这个,咱们来聊一聊你自己一个人昨晚跑去酒吧喝酒,还敢喝得那么多的事情?”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呀。”乔晟然有些心虚地说道。

路则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调酒师说的那句“她等了你一个晚上。”。

他情愿她不是一个人,也好过这样自己烂醉如泥边上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想着他的瞳色愈发深了些。

他心脏开始发赌的时候,就听见乔晟然接着说道:“不是有你去接我吗?”

忽如一夜春风来,心里盛开了千树万树的梨花。他眼睫毛略微颤了颤,嘴角紧绷的线条也松弛了一些。

路则不是很想刨根问底乔晟然她到底是约谁去的酒吧。

总归不管答案是谁,他都不想听。

也不管是谁,他都可以让人翻篇。

不过尽管这样,他也没有放过的意思:“那我要是没去呢?你打算怎么回去?腿好了就行胃不重要是吧?”

乔晟然小声反驳:“其实酒吧有个叫Lucia的经理,她有我经纪人电话,她每次都会叫陈律衍去接我的。”

路则抓住了重点——“每次?”

乔晟然警觉,伸直了食指,强调道:“只有一次,一次。”

路则眉毛一挑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乔晟然就往他的方向一滚,抱住他的手臂,楚楚可怜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腕杵在他怀里:“手腕有点疼。训练的量可能还不是很到位,昨天比赛的时候有点吃力,后面我都觉得不是我的手在换挡了,是我的灵魂元婴出窍在扒拉那个换挡拨片。”

路则低头看了一眼乔晟然的手腕,莹白的手腕软趴趴地搭在他的腿上,像被抽了骨头似的。

明明因为空调开得很低,乔晟然的手有些发凉,但是隔着一层布料被手腕搭着的地方隐约有些灼烧的感觉。

赛车手平时的训练方式非常多,但是都绕不开的一个项目就是手腕训练,因为无论是把握方向盘还是操控换挡拨片所需要的腕力和强度都不是普通的车可以比拟,更不说摩纳哥的赛道狭窄又曲折,一场比赛下来要换4000多次的档位,就是比弹钢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乔晟然有着性别的天然劣势,加上养病养了这么久哪怕进行了恢复训练,支撑吃力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他虽然生气乔晟然一个人去酒吧酗酒,但也到底还是心疼她的身体。

他捉住乔晟然的手腕,按着穴位关节帮她轻轻按摩。

他没有学过康复相关的知识,只能靠以前中医选修课上学的为数不多的穴道经络知识给乔晟然推拿。

当年选这门课是因为这门课水,学分好拿,因为要选这门课他还在淘宝200块钱买了个代抢业务。

如今只恨上课的时候顾着摸鱼不够认真以至于学艺不精,学到用时方恨少。

乔晟然把枕头啦了过来,把脸埋在枕头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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